保川&金蓮:
我是於8/3住進呼吸,而8/6麻煩厝頭家一大早送我去車站的房客,回家後腦中一片空白,9/15送走爸爸,一直惦記著要寫回函感謝你們,上你們的網站瀏覽一下,看到"錯過的晚餐(外一章)",又情緒難免激動,遲遲不知如何下筆,拖延至今實在歹勢。
我爸是個傳統受日本教育的男人,熱愛工作,做事認真負責,對家人不輕易顯露愛意的大男人,但我是家中么女,唯有在我面前他總是無法武裝,爸七年前屆滿七十五歲二度自銀行退休後,身體急速退化,失去工作的男人,所有的神采盡失,大病沒有小病不斷,但活動還算自如,剛過完六月份我與七月份他的生日,全家人歡歡喜喜上館子慶生,八月初是媽的生日,本也打算選家餐廳替媽慶生,媽埋怨爸黃牛了。
5號星期天一如平常的夜晚,他正準備上床睡覺,他告訴媽與哥他有點想吐,哥趕緊拿來臉盆,因他晚餐沒吃多少,並沒有真正吐些什麼,媽因不放心勸說爸掛急診去醫院看看,爸笑笑的對媽說:甘有那麼嚴重?(這是爸留給媽的最後表情),然後他自己走去上廁所,再回到床上即失去意識,119救護車趕到時,測量爸的脈搏心跳已停止,經救護人員的搶救又恢復脈搏心跳,在醫院的急診室,哥來電告之,整晚爸雖未恢復意識,但脈搏心跳還算穩定,直到凌晨七點多,突然又停止脈搏心跳,搶救至八點多,終至宣告無效,在火車上的我完全無法會意過來。
在我唸小學時期,我爸有五、六年時間是個通勤族,每週六回桃園家,週一再搭早班六、七點火車趕去新竹上班,每週一我有很嚴重的"星期一症候群",每週一很早被從床上挖起,與爸親親抱抱後依依不捨道別,然後目送爸的背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巷子的盡頭,那種失落的感覺會縈繞一整天,之後我決定每週一要更早起床,在爸準備好出門時,我也已整裝完畢準備上學去,我能與爸手牽手走到巷口,然後分手他往車站去,我往學校去,而這時我的心情是愉悅的、滿足的,與之前那種傷感的情緒是截然不同,我想爸爸瞭解我從小的敏感多愁,故選擇在我參加一個旅程中,他也去了另一個旅程,他知我可能無法承受眼見他離開的事實,他用這方式與我道別。
最後實在說不出的感謝,你們夫妻那晚為我奔波換車票,及一早送我去車站的溫情,我會永記心頭,雖這趟花蓮行的結束讓人難以承受,但我仍會記得呼吸給我的處處驚喜與溫馨,沒想到你們與桃園人這麼有緣,我是在地的桃園人(但我是路痴),下次來桃園記得來找我,讓我表達一下感謝之意。
我的電腦最近總是怪怪的,不知是否能傳輸
成功
Hello dear ~